用偏见来裁剪声和光，然后缝合成一个巨大的我。

贺朝中心原著向

给@白理和犬 迟到四年的生贺，祝理和er 2016生日快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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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

贺朝撩起额前的碎发，零零散散的阳光撞进瞳孔里，像沉沦的星星漏了一束光，遗落在荒芜的夜空。

“ACBAA。”他翻开参考答案，面无表情地在完形填空前五个题上打了五个叉号，然后仔细擦去每题选项下铅笔圈出的正确选项，没让任何人看见。

一个题1.5分，错了十四个———正难则反，就是对了六个。贺朝习惯性地往边儿上瞥了一眼，“九分。”谢俞接上话说，“我认为你可以省略掉对答案的过程，正确答案都给圈出来了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的，天天没事儿闲着就偷看我？”贺朝抄起红笔，在谢俞卷子上毫不客气地打了巨大无比的叉号。“完美避开正确答案，我对你的逆向思维无比佩服。”

“对了一个。”谢俞拿起红笔，在一个题号下卑微地画了个对勾。

选择题成绩统计表从前排过来，贺朝看了看那道惨不忍睹的完形填空，带着吃瓜看戏的心态帮他写了个1.5。许晴晴嘴角抽搐了一下，犹豫再三，夺过红笔，在1.5上面加了一个横。

“成7.5了。”谢俞礼貌一笑，“感谢感谢。”

“不然你下课就会收到英语办公室传票，不行啊，学渣。”贺朝盯着谢俞清亮的眼睛，像平静的湖面，忽地重叠起一场突如其来的雨。

像末日的前奏，把缓缓愈合的沉疴撕裂，让昨日重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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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朝从小就属于别人家的孩子。

他极其擅长记忆和运用，可以把一个个零散的知识点拼凑出恰到好处的框架。自由散漫的课堂和高度集中的注意力搭配，放在他身上，竟显得毫不违和。

因为成绩好，从小就就贴着优秀的标签混迹江湖。他好像听见厚重的隔音墙另一侧的孩子在哭泣，看见教室阴影处的学生为堪堪几十分而沉沦，瞥见黑板前一闪而过的粉笔迹，回头看见后位的挚友订正好试卷的答案，向他请教一道早已讲过无数遍的题目。 

贺朝盯着满目疮痍的卷子，感觉四面的风凝固成厚重的密闭空间，把他框进了初中时代的深海。

——你明明是第一，为什么要往海底看？

杂乱的黑色线条折叠出一个生硬的侧脸，班主任顶着一屋子的杂音，把锐利的目光定格在他身旁的少年身上。“你干的。”坚定又冰冷的音节掠过贺朝周围的缄默，像一把利剑悬在挚友的头顶，“你说这并非一人所为？贺朝！事关校纪，不用摆上所谓的朋友义气！”

“他可是年级前十，他怎么会犯错？”

“贺朝是好学生——你们是一样的吗！”

白纸黑字的劝退信，被一纸分数硬生生地划分错了对象。他看见挚友穿好了校服，收拾好了书包和行李，走向东门的方向。明明是两个人的错，却是有失偏颇的结局，贺朝觉得自己牙关口仿佛被咬出了血，但他只能老实地站在办公室，背对着挚友离去的方向。

他浮在海面上，沐浴着太阳的偏爱，被热烈的阳光灼伤了眼睛，才知阳光下的海底被投落了整片阴影。

我占了便宜。贺朝心下一沉，却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，而是临阵脱逃的畏惧。“这次就放了你！”班主任在劝退书上写下贺朝的姓名，揉作一团砸到他身上，贺朝把校服拉链拉到最顶，默不作声地捡起纸团，看了看班主任欲言又止的表情，竟说不出一个谢字。

他带上办公室的门，迟疑地展开劝退信，只看见锋利的钢笔印被水渍晕染成温柔的墨蓝色，少了张牙舞爪的意味。

也模糊了正误之别。

贺朝把劝退信夹进课本，忽然觉得隔着泪水望见的世界，温柔地仿佛失了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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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之后贺朝的姓名永远的消失在了年级荣誉榜上。

他从不交白卷，也从不答非所问地填下每一个答案，而是巧妙避开正确选项，把自己置于比垫底生还要靠后的位置。

“就算全蒙也能蒙对几个，你这算什么，不学了？”他记不清老师的脸，记不清他愤怒和不解掺杂不清的质问，只记得试卷砸在脸上很轻，却被沉重的标点尽数覆盖，卷起天崩地裂般的回忆。“我大费周折保全你不被劝退，是为了让你给学校争光！好赖话分不清就算了，做人不懂感恩吗！”

“——他为什么？”谢俞从贺朝流水账一样的叙述中隐隐感到了不安。

“因为我是学渣啊。”贺朝的思绪被拽回，脱口而出后，却发现每个字都与当时自己的话贴切地重叠。

贺朝笑得理所应当，就要实践出真知，举例论证自己是学渣这一论点。他翻开崭新的英语笔记本，指着个小学一年级词汇向谢俞请教，“这词儿我查了N多遍也没记住，后来我完美地记住了它的样子，总能在一篇阅读里完美地找到他，然后极有成就感地蒙完所有选项。”

谢俞面无表情翻到扉页，指了指自己的名字：“朝学渣，这个认识吗？”

贺朝粲然一笑：“最简单的汉译英，mine.”

———END.———

三年没写，复键产物，OOC属于我，朝俞属于社会主义的阳光大道。

理和和生日快乐！！！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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